再然后,他便有了“礼尚往来”的理由,邀她吃饭,或者顺手送她一些饰品之类的小玩意儿。
起初她拒绝,他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就是这样吗?”
宁丛艺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动,却不曾回应。那之后,她不再拒绝他的帮助或邀约。
陆殊不知道,已经有很多年,宁丛艺没有再听过“我们是朋友”这样的话,“朋友”这个词对她来说已经很陌生了。后来有一段时间,她原本是有机会结交朋友的,但那机会转瞬即逝,最后她仍旧无亲无故。
十二月中旬,纽约下了一场暴雪。陆殊从同学处拿来一包火锅底料,请宁丛艺吃火锅。
“你胃不好,要少吃辛辣的东西。”宁丛艺来时拎了一瓶酸奶,一定要他先喝完再吃。
“冬天就该吃火锅,真怀念以前一身的火锅味儿。”陆殊用不以为然掩盖自己的受宠若惊,宁丛艺似乎也懂得了“礼尚往来”的含义。
外面飘飘扬扬落着雪,他们就着一锅翻滚的红油汤喝酒聊天,准确地说,仍然是陆殊说,宁丛艺听。
他说着亲朋,说着故乡,说着对火锅的执念和下雪天喝酒的情怀。宁丛艺突然接了一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没记错吧?”
“没错。你不是在美国长大的吗,还会背古诗?”陆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