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苏杨去北京办事处呆一年,把宴妮丢在南方,一百万个不放心,不是担心宴妮有什么男女际遇,倒是怕了都米,这个疯张的女子,趁自己不在把宴妮带坏了。走时嘴上不好明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约束太多就烦了,这一点苏杨还是懂的,只好逮着机会就往回跑,本来一个电邮一份快件就解决的问题,在苏杨,必要亲自跑回来的,大家心知肚明,不说破就是了,反正机票不需要个人掏腰包。
每一次回来,苏杨都能看见宴妮眼里的寂寥,遂说:寂寞了你可以去找都米玩啊。这样说只是试探,宴妮并不中计,笑而不答。
苏杨也笑。
其实,宴妮常常找都米玩的,大多在周末的白天,晚上,都米绝对出不来,夜里的酒吧生意正浓,这个女子虽然疯张但帐头却绝对清爽,对钱的亲切,超过了任何一种感情,当宴妮说她重钱轻友时,都米叼着烟,玩世不恭的样子反驳得宴妮无话可说:钱最实在了,你们都被快乐逮走了,谁想过我?也就它了,手里攥了,走到哪里心都不虚。
没有苏杨的夜是寂寞的,宴妮突兀地发现,寂寞在婚前婚后是两种截然的感觉,婚前它是一种即定的形式,而婚后寂寞,是拎了浅浅的无奈,一种想抓却身不由己的感觉。即使电脑里有苏杨的电邮,被思念美好着,人寂寥得更是厉害,常常是接完电话,一个人发呆,想想苏杨在时的好,身边的房子空荡到寂寥,遂套上衣,穿过了浓浓的夜,奔进都米的酒吧,要了一杯茶,看都米忙来忙去,边调酒边调笑。都米开的是静吧,除却缓缓的音乐,很少有人喧哗,倒不像了她的性格,都米偶尔爽朗笑一下,所有人的头就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