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并不赞同聂谌的观点,这样消极的价值观似乎跟聂谌本身的严谨、沉着大相径庭,她第一次在这位师兄身上看到了名为矛盾的东西。所谓听天由命不过是弱者的感叹,而聂谌本人,却是一位强者。无论是在他的演艺道路上还是生僻的工艺美术专业领域里,“生死有命”这样的词汇似乎都不该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她没打算说破,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静候爱情成熟时》吗?我高中的时候特别迷,去影院看了不下三遍。”
“谢谢捧场,那是我拍的第一部电影。”帐篷中一片昏暗,仅有手机电筒的光,昏黄的色调之下,聂谌的笑容显得格外温柔而沉静。
梁初莞尔一笑,正欲说话,却一时间又僵住——她又听到了那个徘徊的声音,由远及近,沿着帐篷周围不断地踱步。
“你的狗?”她对聂谌比了个口型。
聂谌仔细听了一会儿,神情不变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把它留在外面放哨了。”
梁初松了口气,感觉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你为什么对玉情有独钟?”聂谌突然问她。
梁初的心一紧,顿时紧张起来:“我的父亲……是一位玉雕师傅。”
梁初没打算说谎,也不打算全说出来。她不随父姓,一般人也就猜不到她的父亲是谁,除非刻意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