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
“当然!”
厄莉娅双手捂住眼睛,试图认真思考。但她知道,任何想法都可能被她体内的这个存在所知悉,而且,这些想法完全可能就是那个存在的产物,却被她当成了自己的念头。
“你没必要这么放心不下,”男爵引诱道,“培曼这家伙,是……”
“我做错了!我当时累了,仓促做出了决定。我本该先确认……”
“你做得对!你的判断不应当以厄崔迪家族那种愚蠢的平等观念为基础。这种平等观念才是你失眠的原因,而不是培曼的死亡。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是另外一个危险的工具。你是为了保持社会的稳定才这么做的——这才是你做出决断的正当理由,绝不是什么有关正义的胡扯!世上绝没有所谓的公平正义一说。试图实现这种虚伪的平衡,只会引起社会动荡。”
听了这番为她对培曼的判断所做的辩护之后,厄莉娅不禁感到一丝欣喜。但她仍旧无法接受这种说法背后无视道德的理念。“公平是厄崔迪家族……是……”她把双手从眼睛上拿开,但仍然闭着双眼。
“你所做出的一切神圣裁决都应该从这次错误中吸取教训。”男爵道,“任何决定都只能有唯一的出发点:看它是否有利于维护社会秩序。过去有无数文明都曾以公平为基石。这种愚昧摧毁了更为重要的自然等级制度。任何个体的价值都应当根据他与整个社会的关系来判定。除非一个社会具有明确的等级,任何人都无法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不管是最低还是最高的位置。来吧,来吧,外孙女!你必须成为人民的严母。你有责任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