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惨叫声传出来。这一下子,那些本不肯走的人再不敢驻留了,纷纷鸟兽作散,财物再重要,毕竟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连命都没了,要这身外之物有什么用?
紧接着,数千官兵便开始布置起来,纷纷将这空荡荡的码头包围,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士,多是三五人为一队,布置下天罗地网。
就在不远处,有一处醉香楼。醉香楼的第三层,有人倚着勾栏向江面眺望。
朱盘烒早已不年轻了,颌下蓄起的胡须足有寸长,他有一处手指没了,只留下九指,每当他心情烦躁时便会忍不住去摸那断指的地方。
现在的他,眼眸通红,脸色铁青。
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带给他耻辱的家伙,他自幼养尊处优,被人众星捧月,何曾受过那般的屈辱?有时在夜里,他被噩梦惊醒,那噩梦里,都有一张狞笑的脸,一柄明晃晃的大刀朝自己斩来。等他惊醒,浑身便是冷汗如注,后怕之余,便是那滔天的恨意涌上心头。
自己活了半辈子,还不曾有人对自己这般的无礼,而今日,这个仇敌就要大摇大摆的来到江西,此仇不报,自己还能做人么?
他的表情森然,不断的抚摸着断指处,满带冷冽的目中在期待什么。
有时他的眼睛一瞥,在码头边如林的官兵那儿眺望一眼,此次他带来了三千精锐护卫,都是他在上高栽培出来的人马,对自己忠心耿耿,且每日操练,兵精粮足。还有两三千人,则是九江本地的护卫,是自己三弟的人手,这五六千人在这里,便是要让那郝风楼知道,什么叫做切肤之痛,什么叫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