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底下的通路敷衍地铺出了一条便道,方便走人,可惜十年光阴,大家的生活都好起来,这地方没风太热,连流浪汉都不来了。
他在桥洞下果然看见河边有个人,手里夹着根细细的女烟,影影绰绰地对着一条河,不知道在看什么。
程珂盯着她的人影,于缎身上的那条裙子都没换,他突然心头一热,冲过去把西装外套给她披上,搂住人就走:“跟我回去。”
于缎并不意外他会来,表情冷淡地扫他一眼,挣脱开他的手,自顾自又往前走,不紧不慢地说:“回哪儿?你家还是我家?别说得这么熟,咱俩可不是一家。”
于缎嘴里的烟雾轻轻吐出来,绕了一个圈才散开。她走得婀娜,过了桥洞口,借着远处大桥上的零星灯光,侧过肩膀回身看他:“你我都是抱紧肇家大腿才爬上位的孤魂野鬼,少来跟我装孙子。”
程珂无话可说,只能跟着她走。
于缎抽烟就为解闷,抽完踩了,她又回头打量那个桥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珂实在看不下去,原本打算这辈子都烂在心里的话,今夜通通忍不住说出来:“二爷和陆银桥从小就认识,外人管不了他们的恩怨,你不能犯这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