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菘乔自幼饱读诗书,何曾受过这份屈辱,结果一个想不开投了缳。香帕犹在,青梅已凋,傅公子为此大病一场,身子将好便冲到商行,若不是被人拉着,差点把宋项安打死,也自此决了与汤家的情分。
聘礼已用来打点各方,退不得,于是汤老爷只好含泪把小女儿嫁入了宋家,那时候的汤二小姐才十五岁,就这么匆忙地一顶红轿嫁了进去,一进门就面对着满院子的姬姬妾妾,和两个庶出的儿子。
“够了!”江忠嗣指尖不停地颤抖,瞋目裂眦,“还不是你!当初若不你逼我……”
“我逼你?”谢生平丢了杯盏起身与他对视,“正让,做人可要讲良心,你扪心自问,若不是我们谢家帮衬,就凭你,区区一个庶子,能娶到怀州太守的嫡长女?没有我们谢家,你能一路平步青云,短短十几年就能从地方的五品官员爬到临安城的正二品?”
江忠嗣被他问得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凳上,谢生平就这么高高在上地俯视他,“可我万万没想到,正让的心这般狠,居然要斩草除根哪!”
当时他没有根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总共就只有他们几人知道,他不得不攀附着谢家,心里只祈求着这事过去便好。谁知道事后汤家两位公子不甘兄长冤死,姊妹受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这些年四处收集证据,妄图给汤家翻案,求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