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巷?那里怎么了?”
钟梦溪轻轻叹了口气,“那里住着我的一位姨奶奶,就是我祖母的一位堂妹。她丈夫早亡,她膝下没有孩子,又不愿从族中过继。
她原本想着自己守着嫁妆过一辈子,谁想她夫家的叔伯惦记上了她丰厚的嫁妆,带着族老吃绝户,将她的嫁妆全都分掉了。
后来投奔娘家,娘家人怨她当初没把嫁妆带回家,也不想收留她,最后是祖母在京城买了个院子,将她安置在那里。如今大雪封城,也不知她老人家怎么熬得过去。”
“吃绝户?官府的不管吗?那可是人家自己的嫁妆啊?”苏晩意惊得手一松,刚拿起要吃的栗子,骨碌碌又滚回了炭盆里,苏晩意此时也顾不得管它。
钟梦溪拿起一旁的铁棍,将滚进炭盆的栗子拨出来,“官府管不着这种事情,别说官府了,就算是圣上到了,也管不着这事。”
“为什么?”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那位姨奶奶没有依从,自然是任人宰割。”
“可是,律法里也没有一条言明,没有依从,就要将自己的财产拱手送人的呀?”苏晩意彻底坐不住了,站起身,死死攥着手里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