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玛尚叫道。“这件事你去办,你是米诺莱家属的领袖。”
米诺莱便道:“诸位先生,诸位太太,大家都到客厅里来,不是请你们吃饭,而是要办封存手续,保护全部的权益。”
接着他把自己的女人拉过一边,把玛尚对于絮尔的主张告诉她。妇女们久已恨透了小丫头,巴不得出一口气,听到赶她出去的话,就表示热烈赞成。
篷葛朗来了;才莉和玛尚太太请他以老医生的朋友资格,要求于絮尔离开屋子;篷葛朗大为愤慨,说道:
“你们要把她撵出屋子,撵出她的父亲、她的干爹、她的恩人、她的监护人的屋子,你们自己去撵罢!全靠她心胸高尚,你们才得了遗产;你们现在去抓着她的肩膀,当着全镇的面把她摔到街上去罢!你们以为她会偸你们的东西?贴上封条,托一个人看守:那是你们的权利。先告诉你们,我决不封她的房间;她是在自己家里,她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她的;我要把她的权利告诉她,叫她把自己的东西都收到房间里去……”篷葛朗老头听见承继人一阵嘀咕,便补上一句:“当着你们的面就是了。”
一班妇女听着篷葛朗这篇怒气冲冲的言论,呆住了。克莱弥埃对车行老板和女太太们说了声:“嗯?”
“没见过这样的法官!”车行老板嚷着。
于絮尔坐在一张小椅子上,昏昏沉沉的,仰着头,辫子都散了,歇一会,哭一声。她两眼浑浊,眼皮虚肿,那种身心衰弱的情形,除了承继人,便是最狠心的人也会觉得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