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琴比肖平矮一头,下楼时她挽着肖平的手,肖平怕市委的熟人看见,企图摆脱她的手臂但没有得逞。肖平从她的手臂上感到一股力量支撑着他,并为她的大方大胆所感动。分手时刘亚琴咬住肖平耳朵说,咱们晚上合伙做个梦吧,做个关于梦的梦。肖平耳朵发痒,把她推开了,说大街上不要这样说话,爱要细水长流。刘亚琴妩媚地瞪他一眼,晃悠悠地离开了。
这天晚上肖平果然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刘亚琴笑盈盈地搂着他说,咱俩合伙做个梦吧,做个关于梦的梦。刘亚琴说毕就消逝了。这个梦十分简单又十分蹊跷,醒来之后他兴高采烈。挂钟上指的时间是十二点。男悟上床还没有睡着。
男悟将赤裸裸的身子挨近肖平。她今天特别高兴,在阿伟那里获得了意外的收获,单位又偷偷发了五百元莫名其妙的奖金。这就能管住她这几天的情绪了,她愿意去干她不愿干的事情。肖平将一只手搭过去在她腹肌上滑动,凭他的直觉判断,今晚将得到一次她施舍的恩赐。依稀记得大约有半个月没有这种活动了,他真应当好好感激她才对。他把脸扭过去,对她阿谀奉承地笑笑,满脸阳光普照。男悟把身子摆成一个大字说,你这人真怪,这又不是咬文嚼字,斯斯文文干什么。你快来,来毕了我好睡。肖平见催他进军,就不由分说地扑上去,雷厉风行起来。男悟从枕头上拖起一本名叫五花八门的杂志看五花八门的文章,两人各行其是各得其乐。在这苦味充塞的性生活里,肖平突然产生了许多幻想般的渴望,或者能抚摸他一下,或者有一个微笑的眼神,或者能表现出一点男欢女爱的激动,或者能轻微地调整一下姿势,或者能亲他一下,都会使肖平感|激零涕。然而这都只能是幻想,她把自己始终摆成一个凝固不动的大字。肖平突然想起他曾经在计划生育部门参观过的那种|塑料模型。僵硬的身躯把来自性的种种激昂情绪统统麻醉得枯|燥无味了。事毕之后的肖平后悔不已,他深刻地感到自己不是|在做爱,而是在奸尸!在一具鲜活的余温尚存的美丽女尸上宣|泄一个正常男人的肉欲!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恨不得把这个想法大叫出来,让整个人类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