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散在巨大的画布上,将整个画面的色彩映衬的更加鲜艳,只有中间那块空白,突兀的有些荒凉。
江拓喉结动了动,将放在地上的松节油收起来放回架子上,又把画布搬到了储藏的柜子里,才关上门出去。
他又在家里环视了一周,除了周生妤平时用的一些东西,别的什么也没有。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竟是连一张结婚照也没有,他忽然觉得有些讽刺,只是这无声的讽刺,是直冲着他而来的。
江拓站在楼上的阳台往下看,那块原来放着秋千的地方,空旷的愈发明显,两侧已快有一人高的绣球花兀自绽放着,却无意填补中间的缺口。
他看着中间那块光秃秃的草地,脑中猛然出现了从前无意间在某本书上看到的话:
缺口当中,映着湛湛青空,悠悠白云,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
刹那间,有一股极其凶猛的悲伤忽然铺天盖地般向他袭来,他死死握紧双拳,才没让眼中那温热的液体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