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终于有一天,阿牛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姜老鳖用低沉的嗓音道:“他媳妇跟一个常来他家帮忙修房子、修井口、修补灶台篱笆的瘦高个子男人跑了,阿牛也跟人打听了,那男人长的也并不十分俊俏,也没几个钱,可是他媳妇私奔的时候跟邻居说,作为一个女人,她想要的并不是很多很多钱,因为钱是赚不完的,她只想要一个时常能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她口渴时,那男人能递上一杯水,她生病时,那男人能照顾她,她寂寞时,那男人能陪她聊聊天。所以,就是这么样一个不起眼男人,花了大把时间趁他不在家时把他媳妇勾搭跑了。”
“阿牛把井口砸了,把灶台砸了,把篱笆拆了,把房子卖了,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船上,说他没有家了,从此以后,这艘船就是他的家。”
姜老鳖的语声沉重了起来:“我那时还安慰他说,别怕,这艘船就是咱哥俩的家。”
白浅予道:“那阿牛哥呢,他怎么说?”
姜老鳖摇了摇头:“他没说什么,他当时只是抱着我,点了点头,他本就是个沉默寡言不太擅于言辞的男人,从那以后,他就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