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上显一郎将香烟的烟雾喷向日光映照下的微风中。
“这事越说越奇怪了。”他说道,“我特意把你叫出来,可是无法照你的意思办,真是对不起。”
“不,您不用道歉,我不在乎这些。”
芦村亮一与显一郎并肩站着。
松树林对面有一栋灰白色的建筑物,也许是医院或酒店。云朵在白色建筑物上方层层叠叠。
“但舅舅要是就这样离开了日本,我会抱憾终生的。不光是久美子和孝子舅母,舅舅您肯定也会觉得遗憾。”
“那是自然。毕竟她们俩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我会因此忍受几十倍的痛苦。见面只会让我的痛苦多增加几分。”
“您离开日本之后准备去哪儿呢?”
“不知道,还没决定呢。”
“可舅舅,您肯定有其他国家的国籍吧?是哪个国家的国籍啊?”
“我可以告诉你,可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以国籍为线索到处找我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还是不把国籍告诉你比较好。”
芦村亮一看了看舅舅的侧脸。因为光线的关系,他耳后的白发看上去比刚才更多了。
“舅舅,您是一九四四年在瑞士过世的。”他说道,“那时日本的败局已经显而易见。所以如果舅舅的国籍是那个时候变的,那就不可能是轴心国,肯定是同盟国。而且只有可能是美国、英国、法国和比利时这几个国家,总不可能是苏联吧。而且这国籍是在外交官野上显一郎去世之后不久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