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边的弓弩响,中间的恨不能用手掘出条壕沟来,然而众人却不敢动。肃州和归义两军里面,会说党项语的人不少,单凭语言又不靠谱。再说就算喊破了嗓子,另一边的也未必能听见,全乱了套了。
乱了一天,浓雾渐散,到申时天上又下起雨来。这雨越来越下的大,时已深秋,众人浑身淋了个湿透,缩着肩抖。林子里还有树叶遮挡,能稍好些,伏路的便就遭了殃了。眼睁睁看着事先挖好的壕沟进了水,成了泥汤。水舀出去不到一刻,马上又重新灌成了泥汤,随着这雨越下越大,泥汤已经淹了半截了。
肃州嵬逋这边的伏兵,因为守在黑水河西侧,眼看着壕沟里随身携带的筐篮瓢盆都漂起来,步军已成了水军,在水里扑腾。这个倒是不打紧,要紧是黑水河河水突然暴涨,马上就要淹着头了,这个不是闹着玩的,众人不愿意被冲到河里做了鱼鳖,将扒城钩、挖壕铲一并从水坑里捞出来,执了器械紧往后撤,到这个时候,这一路算是白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