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必须在这里告别的原因,是因为远在美国的父母打来了电话,关于程式细胞自死的病例研究出现了突破性进展,如果接受手术,将有百分之三十的治愈可能性,同时也必须承担百分之七十的死亡率。
母亲泣不成声地将选择权交给了他。
得到的答案是——“我要那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
未知很可怕,同时也很美好,它曾经赐予我们许多奇迹,就像遥远的很久很久以前,我并不知道,我将会遇见陪伴我度过青春岁月的你,怀揣着懵懂寻寻觅觅,直到邂逅的那天来临。
这一次,她没有再嘲笑他人小鬼大,沉默着凝视着他许久,然后终于缓慢地绽开微笑:“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勇气。
打起精神,扮演七岁小孩的元气模样,小贝咧开嘴笑着冲她挥手道别,“再见啦。”
再见。
无论将来会不会再见。
这一次,终于按照约定,好好地道别过了。
这一次,终于轮到我站在回忆里,目送着你渐渐离开那年夏季,走向那些与我无关的未来。
ACT 4
清晨。
被晨雾笼罩的新干线,安静得只有鸟的啁啾。
站台上一字排开的木质长椅,一眼望过去只觉得空荡荡的,唯有不远处还未开门的小卖部旁,倚着一个看报纸的老人,身边没有丝毫的行李,并不像是等待列车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