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前面的章节曾如此描述: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初几个月中,自我抑制着本能欲望,刚开始时是受到被害焦虑的压力,稍后则是受到抑郁焦虑的压力影响。当自我能够运用压抑时,本能抑制便有了进一步发展。
我们已经了解自我在偏执—分裂期当中,如何运用分裂机制。【参见:《从早期焦虑讨论俄狄浦斯的情结》。】分裂机制构成了压抑的基础(正如弗洛伊德的概念所隐含的那样),但是与导致崩解状态的最初分裂形式相较,压抑通常不会造成自体崩解的状态。因为在此阶段,心理的意识与无意识的各部分有较好的整合,而且,由于在压抑的作用下,分裂主要影响的是在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分隔,自体的这两个部分都不会遭遇先前阶段产生的崩解程度。不过,在生命开始的最初几个月中,诉诸分裂过程的程度强烈地影响了在稍后阶段中压抑的运用。如果分裂机制与焦虑尚未被克服,结果可能是在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缺少一个流动的界限,从而产生了一道坚硬的阻隔。这一点指出了压抑是过度的,而且后果是发展受到了干扰。另一方面,在适度的压抑之下,无意识与意识更有可能保持互相通透,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冲动及其衍生物被允许从无意识中一再地浮现出来,受到自我选择与拒斥过程的控制。冲动、幻想与思考如何被选择出来加以抑制,取决于自我已提升的接受外在客体的标准的能力。这种能力联系着超我内部更大的合成及自我对超我的进一步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