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时,他“贪婪”的目光直盯着世子修长的手指拿着的几张满是字迹的薄纸。
直到听见几声压得极为低沉的闷咳,古秋月这略微回过神来,他看见一身玉袍的男子握着拳头放在唇边,眉目间似乎有些疲惫与淡淡的痛楚,这才惊觉不过数日不见,世子似乎又消瘦了一些。
一旁梳着妇人髻的仆妇将披风罩在世子肩上,低声叮嘱:“才施完针,世子莫太废神。”
古秋月认得她叫做罗纹。
虞沨拢了拢披风,示意罗纹退下,才将信函递给古秋月,往椅背上一靠,目光落在窗外照进的一片金阳里。
古秋月飞速地浏览了一遍手里书信,依然没有夏柯的音讯,失望之余,却又因为那个消息不减兴奋:“大君带兵出征?”
岂非是渗入大君府的绝佳机会!
“他就算出征,想来也应当安排得毫无破绽,不能心急。”虞沨似乎立即洞悉了古秋月的心思,一手缓缓地揉着眉心:“这一战显然是西梁筹备已久的,所图也许并非仅仅两盟,虞灏西更是要借着此战奠定威望,于他而言,十分重要,可却将亲信薛东昌留在了大京,可见他的防范有多警慎。”
薛东昌于虞灏西而言,相当于虞沨身边的灰渡,名符其实的心腹,也是任何时候都能奋不顾身挡在主子身前防范各种险情的人,战场上危机重重,谁也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更有许多防不胜防的意外威胁人身,若是大君府没有旖景在,虞灏西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薛东昌摞在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