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们上特·奥松华太太家去吗?”台·格拉桑问公证人。
“咱们过一会儿去,”所长回答,“要是家叔允许的话,我答应特·格里鲍果小姐到她那边转一转的,我们要先上那儿。”
“那么再见啰,诸位,”台·格拉桑太太说。
他们别过了两位克罗旭,才走了几步,阿道夫便对他的父亲说:
“他们这一下可冒火呢,嗯?”
“别胡说,孩子,”他母亲回答道,“他们还听得见。而且你的话不登大雅,完全是法科学生的味儿。”
法官眼看台·格拉桑一家走远之后,嚷道:
“喂,叔叔!开场我是特·篷风所长,结果仍旧是光杆儿的克罗旭。”
“我知道你会生气;不过风向的确对台·格拉桑有利。你聪明人怎么糊涂起来了!葛朗台老头儿‘咱们再谈’那一套,由他们去相信吧。孩子,你放心,欧也妮还不一样是你的?”
不多一会儿,葛朗台慷慨的决心同时在三份人家传布开去,城里的人只谈着这桩手足情深的义举。葛朗台破坏了葡萄园主的誓约而出卖存酒的事,大家都加以原谅,一致佩服他的诚实,赞美他的义气,那是众人意料之外的。法国人的性格,就是喜欢捧一时的红角儿,为新鲜事儿上劲。那些群众竟是健忘得厉害。
葛朗台一关上大门,就叫唤拿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