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岭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为了她,我连你都要忍得下来,怎么会害她。”
“你最好做到。”
等到江生岭的人都撤走,纪盈看着这枯败的院子出神,她蹲坐在地上,脑子里胡乱想着,金遥迢应该已经带人走了许久了,再过三天就能到定远寨,那时候安夫人就安全了。
陈怀来抱她起身的时候,她拍了拍他的肩,自己站定,发觉晚来小雪落下,浑身的冷意又起来了。
“陈怀。”她只是叫他,软绵绵的,微弱得好像察觉不了,而后她抱紧他的腰不说话。
她想不明白安越平为何非得自尽,留下一对妻儿不够狠心吗?
明明可以活的。
江生岭要怎么把她带走……
“我不想离开。”她喃喃着。
陈怀撇下她眉间飞雪,不明白她所言,只是轻拍着她的背。
这个冬天不会安静了。
安越平死后,沂川府各地果然还是出现了兵士哗变的事,够焦头烂额的。
听说这些事的时候,纪盈在房里做着鞋。
她的针脚功夫还能应付这件事,陈怀问起她在做什么时,她总是笑说“做给你的”。
还不知道能待多久。
“我还以为这些女子惯常要做的事你是一概不会的。”陈怀看着她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