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仆妇尽数退下,杜宇娘却也收敛了举止,只敛祍一礼,立在茶室外头“把风”。
阳泉郡王这才孤疑地看向旖景,目光稍显凌厉,似乎是想从那张浓妆艳抹的面容上找出几分熟悉的痕迹,半响,方才放弃了努力,很是怀疑刚才杜宇娘贴面而语的话:“你当真是卫国公府五娘?圣上前日才恩册的广平郡主?”
旖景这才揉了揉已经跪得发酸的膝盖,起身正式一礼,从袖子里取出一物——
却是前日才得的,代表她郡主身份的册宝。
无庸置疑了。
“郡王,此番冒昧求见,实在逼不得已。”旖景自己动手,将锦垫挪去正座前。
既是商谈机密事宜,那隔得数尺的距离自是不合适。
阳泉郡王确定了旖景的身份,心头孤疑却不减反增,当见旖景大大方方地跽坐好,这才轻轻一笑:“既是五娘,何必客套,缘何装神弄鬼,扮作宇娘婢女?”
“表叔当知缘由。”旖景却是一笑,听阳泉郡王改了称呼,当然也随之改口,意在拉近距离:“侄女这般周折,实在是因为金相之故,假若堂堂正正拜访,更会让表叔为难。”
阳泉郡王显然大吃一惊。
旖景轻叹:“看来,金相当真已经迫不及待了。”
“五娘此话何意……”
“侄女本是闺阁弱质,原不应当言及政事,无奈家中长辈出于防范金相之心,不便在这时与表叔接触,才交待了侄女掩人耳目一行。”旖景说道:“金相应当有那一番说辞,称先帝当年继位并非高祖遗命,眼下帝位原本应属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