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笑出了声,娘的,我比林武可幸运多了,至少宋文波比林武那个哥们儿实在。
冷啊,脑子里不再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就开始感觉到了剌骨的寒意,膝盖冰凉。
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车辆,感觉有路灯闪亮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放明了,车速慢了下来。
车平稳地靠在了路边,长法在拍打我的盒子:“远哥,蓬莱到了。”
三个月以后,我到了甘肃。这是一座荒凉的小城,街道上几乎没有车辆,晃来晃去的全是面带土色的行人。我无聊地蹲在一个面摊门口,端着一碗比面盆还要大的拉面胡乱挑,我的食欲差极了。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看不见太阳,太阳似乎也被黄沙掩埋了。好歹吃了几口面条,我站了起来,把手抄在袖口里,漫无目的地朝西面溜达。
我在这里等小杰。我跟他联系上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可真不容易。狼狈地逃到蓬莱的时候,我让长法走了。临走,长法从腰上递给我一把他用了好几年的五连发猎枪,枪筒被他锯得几乎没有了,只露出三指长短。我收下了,跟他匆匆拥抱了一下,闪身进了一个胡同。估计他们走远了,我找了个带棚子的三轮车,塞给司机一把钱,让他带我去烟台。到了烟台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估计我那个朋友还没有上班,我直接去了他家。他正在吃饭,见我灰头土脸地进来,大吃一惊。我没跟他多罗嗦,拉着他去了一个小饭馆。吃饭的时候我告诉他,我把人打了,打得挺厉害,希望能在他这里躲几天。朋友很实在,没有多问。吃了饭直接把我带到了他一个亲戚家里,对人家说我是来联系海米的,现在行情不好,先在这里住几天,等联系好了就走。这样,我在他的那个亲戚家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其间,我让朋友帮我买了一个手机卡,跟金高联系上了。金高告诉我,芳子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警察去找过她好几次,她只是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二子火化了,是他和胡四操办的,骨灰送到了我爹的旁边。春明的尸体送回他家了,他妈去世了,是他大哥接的,他大哥什么也没有说,把金高和胡四推出来就蹲下哭了。警察还在调查,饭店几乎开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