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坐不住。”
严老有将严白孩捉了回来,绑在家里的条凳上,一绑五天。第六天,将老宋叫来,指着条凳上的严白孩说:
“坐得住呀。”
没想到严白孩在条凳上说:
“爹,我跟师傅不对脾气,没话。”
严老有兜头扇了他一巴掌:
“那你跟一个劁猪的就有话了?”
严白孩:
“我跟他也没话,但我爱听猪叫。”
接着扯着脖子在那里学猪被阉时的声音:
“吱——吱——”
严老有叹了一口气,搓着手对老宋说:
“这畜生忒不着调!”
老宋在门框上“啪啪”敲了两下烟袋锅,站起身要走。严老有又将二儿子严黑孩拉到老宋面前,严黑孩比严白孩小一岁。严老有指着严黑孩对老宋说:
“要不你把他领走吧,这孩憨。”
严白孩跑的时候老宋没急,刚才严白孩学猪叫时他也没急,现在急了:
“憨就能当木匠了?你以为木匠都憨?”
瞪了严老有一眼,蹶蹶地走了。
阉猪劁牲口的老周胆大。周围村庄的猪阉完,牲口劁完,他突发奇想,要去口外;山西的毛驴都是从口外贩来的,想着那里牲口多,劁牲口有营生。严白孩跟老周去口外的头天晚上,他以为他娘会哭,他爹会将他绑在条凳上。没想到他娘没哭,他爹也没绑他。他娘在麻油灯下计算到口外的路程。突然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