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苑苑冷哼了一声,却没有阻止。秦宜笑道:“彼得叔叔要讲话,做侄女的我怎能不听呢?”随即也收起笔灵来。她当日潜入韦家,曾自称是韦情刚的女儿,按照她当时的说法,论辈分确实该叫彼得和尚一声叔叔。
彼得和尚向韦势然略一鞠躬,起身道:“出家之人,本该六根清净,不问俗事。可惜贫僧入世太深,不胜惭愧。与势然叔您有失亲之疑;与秦小姐您有夺笔之仇;与十九小姐有家族之争;与苑苑你有负心之愧;与罗施主、颜施主两位又有同伴之谊,可以说爱恨情仇,交相纵横。”
他所说句句属实,这鼎内的一干人等,彼此之间的关系无不是错综复杂,难解难分,此时听到彼得和尚说出来,众人心中均暗暗点头。
彼得和尚大大呼出一口气,显然是在极力压制体内痛楚。罗中夏有些担心道:“我说彼得,实在坚持不住就别说了,反正若是真动手,我们也不会输。”彼得和尚摇摇头,继续道:“若在别处相逢,贫僧也不好置喙。但咱们现在都身陷鼎砚笔阵,身涉奇险,动辄就有性命之虞,就应该暂时抛却往日恩怨,想想破局之法才是。像适才那样仍执着于争斗,胜又何喜?最后只会落得两败俱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