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酒店门口,对李乐说,我恐怕请不起你在这里喝酒。
李乐从随身带的小包包里拿出一张金光灿灿的卡,说,我请你。
我说,你哪来的钱。
李乐神秘地说,管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吃你就吃。
我在意念里产生出一种可怕的幻境,李乐为了请我吃这顿饭,天天流连于歌厅舞厅酒吧夜总会,诱惑着那些满脸油光的大款,把挣来的钱存进了这张金光耀眼的卡里,就是为了请我在这梦幻一样的酒店里,吃一顿饭。
我顿时感动万分,伸手拉过李乐,说,辛苦了同志!
李乐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让你吃点好的,就把你感动成这样啊!还真是高看你了!以为你不为物质所动呢,想不到还腐败得这么快,都知道讨好我了。
在包间里,李乐说,香皂,你想喝点什么?
我说,来瓶二锅头吧,五十六度,六块钱的那种。
李乐扑哧笑了,说,这里红酒不错。
我说,就二锅头。
李乐和服务员都拉下了脸。
于是,我觉得我犯罪了。
只有浓烈的白酒才能消散我血液里浓浓的哀伤。
当我从外面小商店买来二锅头的时候,服务员一再强调是不允许自带酒水的,说,万一买到假酒怎么办,店里可不负责任。
我有些生气,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服务员仿佛看着我喝农药一样惊讶,无奈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