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哪?协会的活动能少了我们漂亮的秘书长吗?”
吴铁老鹤发童颜,面目慈祥,精神矍铄,老当益壮地走进院来,到底是老同志、老领导,什么阵势、什么情况、什么危急情形没经过见过呢?他老人家马上了解一切,马上作出决断,马上恨不能亲自抱起方芳,送进汽车,到医院去治疗。
最伟大的还是处长了,他从来不曾如此以最快的速度、最快的语言,汇报了这一次家庭会议的进展情况。老人家既没有当回事,也没有不当回事,只说了“不着急,抓紧点”六个字,便和王拓,和被狗咬了一口的病恹恹的、似乎显得越发漂亮的秘书长坐车走了。
跟在这辆高级轿车后边的,是导演和他那月租四百元的情人,她说她对眼前的这辆车眼熟,那还用问么,当然紧追不舍了。更何况血浓于水,那车里有他的很可能得了恐水症的亲妹妹呢!
把弟弟、妹妹都送走以后,胡同口方家的大门,又哐啷哐啷地响动了一阵,于是,一切复归于静寂。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说实在的,回到院子里来的这两口子,瞧见那条没精打采、阴阳怪气、不死不活的玛丽小姐,倒真正觉得没法办。
那纯种的马耳他狗,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弓着背,朝这夫妻俩,张开嘴,打了一个亘古未有的大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