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令】心问事难推索,我官人作事全不知错。存心不善,结交非义谋凶恶。更不思手足之亲,把骨肉埋在沟壑。唬得人战战兢兢,扑簌簌泪珠偷落。(第二十五出)
自然比不得《拜月》《琵琶》等作,那样地为文人所欢迎了。近人吴梅因此不相信此剧是徐(左田右臣)所作的,他说:“余尝读其小令曲《满庭芳》……语语俊雅,虽东篱,小山,亦未多逊。不知所作传奇,何以丑劣乃尔。或者《杀狗》久已失传,后人伪托仲由之作,羼入歌舞场中耳。”(《顾曲麈谈》卷下,83页)这个意见,似不甚妥确。徐(左田右臣)作此剧或系应当时剧场或伶人的需要,自然不能如其作抒情诗之可任意用渊雅的文辞;也许他自己反以此剧文辞之能为一般民众所领悟而自喜呢!即假定此剧非徐(左田右臣)所作,也断不是徐(左田右臣)以后人所能伪作;因此种文辞朴讷明显的剧本,在明初以后便绝不会有人去作了。那时的剧作家正是群趋于雕饰艳词雅语之时,仅此种“本色”的、明白的剧本,怎么会产生出来呢?所以我们只可以说,此剧也许如《白兔记》一样,乃元、明之间的民间流传的剧本之一,而非徐(左田右臣)所作;却不能说它是后人伪托(左田右臣)名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