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监考的先生,已经分布在考场四周,回头望是人,抬头望也是人,前后都有眼睛照顾着,要说作弊,那是不可能的了!讲台上站着一个穿礼服的外国人,随后又跟着一个穿长袍马褂的中国先生,他们当中而立,然后那位中国先生将两手背在身后,目光向四周一扫,将脚点了两点,身子向上冲了两冲,又咳嗽两声,才道:“我们的题目,出的是两个,一个是‘墨子兼爱与西哲博爱有无分别?’一个是‘国学经验谈’。其先一个,比较难一点,第二个,就是你们懂得什么就谈什么,这更容易着笔了。”说毕,早有两个校役进门,按着座位散题目和卷子,惜时卷子一到手,连忙将另纸油印的题目一看,可不是和自己草稿上写的字,竟是一模一样!回转头向行素笑了一笑,她也笑了,原来二人的座位,恰是联号,坐在一排呢。
惜时拿了一张白纸,放在卷子上,沉吟了一会,然后将笔在上面,随写了几行字,及至写了小半篇,然后一移东西,将这张稿子落到怀里来,那稿子在怀里,用左手捏了一团,右手却一伸手在袋里掏出一张稿子,代替着,放在原来放稿子的地方,回头看行素时,也换了一张草稿了。这两张草稿,都写得满满的字,不用再打草稿了,拿了卷子,照着草稿直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