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没有照看孕妇的经验,琢磨着要么身上平白多了个人,负担重了,所以会胡思乱想?
她瞥了他一眼,“你只说我?你自己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听信别人的话,管自己的骨肉叫孽种!”
他讪讪的,“我在河东盼不到你回信,手上又撂不下。猛听见你要成亲了,我只差疯了,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哪里还分得清真假。”言罢不无嘲弄道,“行军打仗,遇着再大的麻烦都没有乱过阵脚,我想我是从未把国事当做自己的切身利益来看待。一旦关系到了你,我就成了个不称职的将军。”
两人絮絮说着,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难处。到最后相视一笑,这两个多月的疙瘩如同灯芯上袅袅的白烟,吹口气,不费一兵一卒就那么散了。
门上单嬷嬷提了食盒进来,也不抬头,只顾往桌上布菜,“郎君一路上辛苦,奴婢做了几样小菜,温了一壶酒,郎君凑合着用些。明日天亮奴婢着人赶集去,多置办些年货。后儿就是年三十了,今年咱们庄子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