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不是那路人,迪达勒斯先生说。别理他吧。他是一个沉静、爱思考的孩子,从不费脑筋去关心那类无聊的事。
——那么说他就不能算是他父亲的儿子了。那个矮小的老人说。
——这我可说不清,真的,迪达勒斯先生说,揶揄地笑着。
——你父亲,那个小老头儿跟斯蒂芬说,年轻的时候可是科克城最大胆的调情能手。这个你听说过吗?
斯蒂芬低下头,望着酒吧间的砖地。
——啊,你可别往他脑子里灌输这些东西,迪达勒斯先生说,上帝自然会教导他的。
——当然,我绝不会往他头脑里灌输任何东西,我的年龄已经够做他的祖父了。而且,我已经当祖父了,那小老头儿对斯蒂芬说,这个你知道吗?
——你真当祖父了?斯蒂芬问道。
——我当然是,那小老头儿说。在节日水井那边我已经有两个蹦蹦跳跳的小孙子了。啊,我问你!你看我有多大岁数?我还记得曾经看到过你爷爷穿一件红外衣骑着马出去打猎,那会儿你还没有出生呢。
——是的,也许你想象曾经看见过,迪达勒斯先生说。
——我肯定看到过,那个小老头重复说。不仅如此,我甚至还记得你的曾祖父老约翰·斯蒂芬·迪达勒斯的样子,他可真是个可怕的火暴脾气的人。你听听!你说我记得多少事吧!
——那一共是三代——四代了,在座的另一个人说。那么说,约翰尼·卡什曼,那你差不多快活够一个世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