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呢,对秦西岳就一个意见,秦西岳太固执太相信自己了,这怕是知识分子的通病,都以为自己握有真理,都以为天下只有知识分子才忧国忧民,也只有知识分子,才能做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别人在他们眼里,都是污浊的,麻木的,不可救药的。
殊不知,正是因了他们这心理,才让他们走了更多的弯路,有些甚至陷入与世界彻底对立的状态,徒有一腔热情,却找不到回报社会的路径。到头来,热情变成了愤懑,建议变成了牢骚,个别甚至演变成赤祼祼的恨。
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顽症啊,强伟叹了一声。
秦西岳跟车树声赶到云天大酒楼时,强伟已在那坐了一个小时。强伟没地方可去,呆在家里烦,胡玫会没完没了的跟他唠叨,这女人,是彻底进入到更年期了,说出的话,做出的事,让人无法忍受。她居然骂强伟吃上花样子草了,缠绵在河阳不回来。“去呀,去你的温柔乡啊,跑回来做什么?
我一个黄脸婆,没啥可看的”
走在街上更烦,天下哪有这么多人,走在哪,都是人山人海,脚绊着脚,肩膀蹭着肩膀,痛快走两步都不行。
莫不如早早候在酒店,还能安安静静想点事。
三个人简单打了招呼,坐下甭看秦西岳平日一提强伟,气乎乎的,真见了面,还是很注意礼节的。车树声一看他这样,忙也变得讲究起来,不过他一讲究,就有了缩手缩脚的笨拙样儿,也难怪,他本来跟官场打的交道就少,经验和底气就更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