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到国会旁听过的人都知道:用这种叠床架屋的话缓和对方的怒气,以拖延时间,是议会战术的惯技。维多冷接着说:
“我们绝不是您的敌人;我跟岳父克勒凡闹翻,因为向伏维奈赎回了六万法郎借票,而这笔钱,不消说是在玛奈弗太太手里。噢!父亲,我绝不埋怨您,”他看见男爵做了一个手势,便补上一句,“我只附和贝姨的意见,并且请您注意,虽然我对您的忠诚是盲目的,无限的,不幸我们的财源却是有限的。”
“又是钱!”痴情的老人给这番理由驳倒了,往一张椅子上倒了下去。“而这还是我的儿子!……你的钱,会还你的,先生!”说着他站了起来。
他往客厅的门走去。
“埃克多!”
这声叫喊使男爵回过头来,突然老泪纵横的面对着妻子,她绝望之下用力抱住了他,说:
“你别这样的走呀……别生着气离开我们。我一句都没有说你啊,我!……”
一听到这悲壮的呼声,孩子们一齐跪倒在父亲脚下。
“我们都爱你的。”奥当斯说。
李斯贝德,一动不动好似石像一般望着这些人物,傲然微笑。这时候于洛元帅进了穿堂,已经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了。全家的人都知道非瞒住他不可;当时的景象便立刻换了一幕。两个孩子赶紧站起,而个个人都在设法遮掩他们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