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沉下眉宇:“你诈我?”
容祈却并无自得之色,淡淡道:“不全是。只不过在偶然发现廊下食记录后,我稍一回想便突然发现了一些过去未曾留心的事情。譬如,你与武安州刺史梁越相熟,柳二是武安州人氏,柳二的死可能是那些面具杀手所为,那些面具杀手又常常会听取某个一力阻止旧事重提却又不想伤害裴二娘的人的指令,还有端午当天你出门异常早,完全可以成为我们推测过的建议剥去柳二面皮、隐藏他身份的人……这些事情桩桩件件,看似零散混乱、没有实证,但却又隐约重合在一起,实在容不得人不在意。”
话音落下,裴简久久没有回应,一时间,书房内外只能听见细微的风声与灯罩内烛火的毕剥声。
终于,裴简叹了口气,极低地笑了起来:“靖安侯,你看,这就是我说过的,你的自相矛盾之处。”
容祈挑了挑眉。
裴简道:“按理说,你既然找到了老夫这么多把柄,又有险些杀身之仇横在其中,便应该早早将此时告知宁王殿下,甚至禀明陛下,如此才能万无一失地为你爹翻案正名。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