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我们都很紧张,预感随后必定要发生些什么,却也不知如何开始,似乎面前横亘着一座大山,连熟车熟路的亲吻在此刻也显得别有用心。床上本来有一条被子,铺展平整。路圆圆从电视柜里找出另一条,鼻子靠近嗅嗅味道,过到床前,把铺在床上的这条一把揭起,拂到我站定的这一侧。再一抖弄,她手中的被子就成了一个规整的被窝,顺卧于她的那一侧。
她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用力过大,反而有一种装模作样的嫌疑。
洗漱完毕,她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支唇膏,在我略带惊讶与迷惑的目光注视下,对着电视机旁边的镜子重新描红了她的双唇。她这个举动,有着某种委婉的拒绝意味,让我隐隐沮丧。
她坐在床上,弯腰去脱下鞋子,T 恤和裤子分离,腰部露出半圆形的一块肌肤,中间一小节脊柱轻微隆起,孤独,温柔,楚楚可怜。粉色的内裤边缘随着解鞋带的动作上下出没,乍隐乍现。所有这些,形成一个极具观感的短暂诱惑。她和衣钻进被窝,上身倚靠在床背上,用遥控打开电视,指着我的脸说:“晚上别碰我啊。”我这才吞咽了一下喉结,随她靠在床背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