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娥只感到阵阵害怕。村里人也相互斗,相互戳黑窝子哩,不是为葱蒜、鸡蛋,就是为地畔子,可不像这剧团里,好像都是为唱戏争哩。她正纠结着,就听隔壁男厕所里,传来几个说话的声音:
“你狗贼拿了半天大顶,还把裤裆顶得跟帐篷一样。”
“娶个媳妇,帐篷一下就塌了。”
“娶鬼哩。你没看咱这女同胞,都叫社会上的人号完了。咱们也只好干球敲破炕板了。”
“不用敲,有办法。”
“啥办法?”
“用铁丝把那家伙捆起来。”
一阵哈哈大笑声,就听一群人又从男厕所那边哄哄闹闹出去了。
易青娥觉得剧团人太怪了,都怪得让人接受不了。
回到胡彩香房里,胡老师就给她教起拔音阶来:
“1——,2——,3——,4——,5——,6——,7——。”
“都——,来——,米——,发——,索——,拉——,西——。”
胡老师要求她一个音一个音地朝上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