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回答:“那容易得很。我身边没有纸,我打这儿过是躲开杜布隆;走在玛撒克路上,我想起跟放印子钱的人办得通的交涉,在你这里也许照样好办。我除了随身衣服,什么都没有。请你把我关进一间密室,谁也不能进去,谁也看不见我……”
“怎么!”老人恶狠狠的瞪着儿子说,“你不让我看你动手……”
大卫回答:“爸爸,你曾经给我证明,做买卖是没有父亲的……”
“啊!我生了你出来,你还防我!”
“不是防你,是防不让我活下去的人。”
老人道:“你说的对,应当各管各。好吧,我让你待在酒窖里。”
“我带高布进去,你给我一个锅子煮纸浆,”大卫说着,没有注意父亲的眼神。“再替我找些朝鲜蓟,芦笋的梗子,有刺的荨麻,芦苇,你可以到你小沟旁边去割。明儿早上,我带着上等好纸走出你的酒窖。”
“要是真的……”大熊打了一个饱嗝儿,“说不定我能给你……我可以考虑是不是能给你……比如说两万五千法郎,不过要保证每年对本对利……”
大卫说:“你尽管考我就是了!——高布,你骑着马到芒勒去,问木工买一个大号的鬃筛,再上杂货铺买些胶水,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