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三兄弟坐在客厅里,老式四叶吊扇悬在天花板上悠悠旋转。任三倒了三杯酒,三兄弟人手一杯,边喝边等。等待他们那个从小就少年老成,和什么人都保持距离的幺弟平安返回,带着他心爱的人。
静默了一会儿,任三突然问:“当年我们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主动要求跟父亲去荷兰的?”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一齐仰天长啸。“打不过小七了啊。跟他一起对练,真是哀鸿遍野,惨无人道,人间炼狱啊!”
夏夜中,三个男人为有人终于惹到任家的凶神恶煞而哀悼。
“你终于来了。”月竞承望着一身黑色皮衣,狂野不羁的任七,眼中掠过难以名状的光芒。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则戒备地注视着任七。
“东朕在哪里?”任七深灰色的眼眸凝聚着无边风暴,脸色却讳莫如深地平静。
“他目前还好好的,如果你合作,我可以让你们平静地离去。”月竞承拄着手杖,站在距离任七数步之遥处,望着通身散发冷绝气息的男子,有那么一刹那,产生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他面对的,是另一个冷然却又痴情的男人。许多年前的那一夜,也是这样和他遥相对峙,执意要带走心爱的人。这一刻,他的心掠过瞬间的柔软。可是这柔软太短暂,短暂到不足以让他放过眼前与那男子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神貌皆似的任七,反而,更坚定了除去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