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么晚了，还去汀兰殿？”随行的是夜无澜的心腹，替他提着灯笼引路，瞅了一眼他的神色，神情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天上掉下神秘的不详的书信这事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哪怕夜无澜有心去制止事情进一步的发酵，也采取了遏制谣言扩散的措施，但仍然是堵不住悠悠之口，安抚不了惶惶不安的人心。
所以不管是伺候的宫人还是他们这些心腹，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得夜无澜不悦。
而汀兰殿里那位……
便是被夜无澜悄无声息带进宫里，好生命人伺候的云玖。心腹的下属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太清楚那位小姐的能耐了，那可是能将原先就算不算脾气温和，但好歹深藏不露的皇上，气得脸色大变的主儿。
这个节骨眼上……过去寻她，岂不是二人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横眉冷对，冷嘲热讽？
夜无澜不知下属心中所想，只淡淡地“嗯”了声，随后却是想起什么来似的，问，“汀兰殿的东西还全么？让你命人置办的屏风、瓷器还有首饰之类的都送去了吗？”
这个时候竟是还不忘卫后娘娘的这些琐事，下属心中微叹息一声，面上恭敬地答道，“都按照皇上您的吩咐置办了，只内务府一时还赶工不出皇上说的其中几样，便推迟了些……”
夜无澜闻言，只是微不可闻地应了声，“小姐畏寒，你回头记得和内务府说一声，汀兰殿的碳火多送去一些。”随后脚步微微加快，不到一会儿便到了汀兰殿。